亦布京城,自不会轻易放过令曼,所幸向家识趣,封锁了消息,打点上下,竟也未流传只言片语。这个年过的没滋没味,家宴时二房也只有长辈出席,一连几个庶子庶女也未能入宴,二夫人稍稍一提,得到便是郡主的“他们算什么东西,没人伦的小娼妇的兄弟姊妹,我要给他们脸了”。想必那日令州侯老夫人在房内说的话实在是叫郡主颜面大失。宝知当下也乖巧,自不去寻烈口,谨慎着出行几次。可纸包不住火,一次竟被魏夫人撞见那衍公子与女子一道出了书舍,而那女子直直登上南安侯府马车。这一下就撞上郡主的枪口,郡主毫不留情面地骂了宝知一顿,当即把她撵回明日馆,抄了十遍的《道德经》。这本是二夫人最期盼的,可当下她养大的女儿做了这等的事,虽不再是日日跪祠堂,却也被打了手心,每日抄书学礼仪,她如何分心去嘲笑他人。终于等到元宵节,郡主的气也去了五六分,家中气氛也好了许多,南安侯知道小辈们被压了三四个月了,便做主让孩子们上街去。街上人来人往,小贩叫卖着,孩童嬉笑着,也有未婚男女红着脸并行。这便是人间的生活。宝知由弟弟们守着,一手挽着尔曼,一手拉着宜曼,眼睛都要看不过来。宜曼被一处小兔子花灯吸引,撒娇着讨要,不想店家微微一笑道:“小店的花灯只能猜,不能买。”宜曼嘟着嘴,哥哥弟弟们便自告奋勇,有的猜对了,有的猜错了,便是远远的也能听到男子同女子的说笑。街边二楼的食肆往下望去一览无余。今日倒是将那总是不见其面的小美人看了个正着,只见那厚披风里头藏着张清丽的小脸,时不时眼睛一弯,与一边美艳绝伦,笑得颠倒众生的女子倒是构成一幅百合芍药图。“小公爷在瞧什么呢?”一旁的公子讨好地询问那写斜坐于下摘窗的朱衣公子。那人转头,只见其目如朗星、鼻若悬胆、唇若涂脂,便是同为男子,也叫人心惊。“你爷爷做什么还需跟你汇报?”可惜这公子的好嗓音,说出的话却叫人尴尬。他懒得理会他人的讨好,继续去看美人赏花,可惜好心情不过一息就灭了。人群中有一个青衣公子正领着侍卫与小厮,不紧不慢地靠近,虽被南安侯府侍卫所拦,可那猜灯谜的公子中一人见其,便惊喜地招呼他一道玩。季律光磨了磨后牙,心想这个梁公子真是个憨货,他姐姐前些日子被些风言风语勾芡,这会还不知道避嫌。更不必说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