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它添食。
...
在廊下待了快一刻,瞧这鸟已吃饱喝足,宝因微弯腰,把竹筒放在登板上,而后打起帘子进屋,要去里间时,忽顿住,缓吐出口气,才挑起眼前这块霞红绣卷草纹的帘布。
童官早已被打发出去,屋里剩男子一人。
因在养病,只穿着寝衣。
宝因拿了件氅衣给他披上,又瞧他所靠的凭几也没个护腰的,当下便去柜里翻找,只是缎面有些发黄。
她在榻边坐下,拾过高几上的针线篮子。
幽香浮动,林业绥拿着书,却不看书。
反细细打量着女子,长颈垂下,愈发削瘦的手指执了柄金剪,口胭未点注,秋波眉仅是轻描,睫毛晕染天光,衣裙皆显得宽大了。
与踏春宴那日相比,不仅瘦了,气色也不大好。
他叹道:“你该好好养病。”
宝因则回道:“病好才来的。”
许是二人各怀心思,一下竟没了话可说。
想及围春草场的事,宝因垂眸,拿剪子拆去细细密密的针脚,语气淡然:“爷便如此不怕死么?”
这局并非只有此一种布法。
只是拿命来做局,更快。
林业绥并不意外她会知晓这些,坦笑道:“神佛也怕灰飞烟灭。”
闻言,宝因拆线的手滞住,很快又恢复如常的扯掉这长长的丝线:“若是爷这次活不下来呢?”
“半年岁月不过眨眼间,不值得你守寡。”林业绥喉咙滚过,将成亲第二夜不曾说出口的话,重新说与眼前之人听,“遇到中意的,要记得改嫁。”
宝因不知自个是怎地,听得这话,泪水一下便返了上来,勉强忍住抽泣声,又问:“我要怀了爷的孩子呢?”
外头的鹦鹉不知为何又喊叫了起来。
林业绥忍下喉间的一口腥甜:“何苦让他拖累你。”
“我知道爷要干大事,可我既嫁了爷,是爷的妻子...”宝因再也忍不住,任由泪水淌下,此时连她也不知自己说这些话是固宠的手段,还是心不由己,“难不成你从未想过与我白头偕老?”
这话使得林业绥气血翻动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你可知这话的意思?”
要与他白头偕老么?
对方的诘问,使得宝因怔住,立即便侧过脸去,泪水滚成珠,滚落女子的脸颊,而泪珠映衬之下的眸光仍显得黯淡,他们不过是代嫁来的姻缘,正缘非她。
“我知道。”眼泪还在掉,可女子却笑起来,回到以往礼数周全的时候,“日后必不会再说了,爷先好好歇着养伤,我还有事要去忙。”
林业绥只觉胸间多吸口气都疼得要命,之前还